本帖最后由 风吻青山 于 2014-4-9 16:08 编辑
步步为营,平安穿越两座3000米以上大山
爬第二座大山的时候,也没感觉到太大难度。多数上升的路都是“Z”形,增长了距离,但减小了坡度。只有最后一两百米直接爬升最为陡峭,累的时候,常常爬一会儿就站在路边,拄着双杖,“呼哧呼哧”喘几口气,再接着上去。
山顶的尖棱体上有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“3002m”。不远处,有个很小的医疗站,透明玻璃造就,比中巴的车体还小,只够摆一张高低床。里面有2位工作人员,除了提供简单医疗,还承担着补给饮料、水的功能。里面的物品,都是直升飞机吊下来的。
行进的时候,我没忘补给。除了补给站的食物,我自带了少许士力架、榨菜、萝卜干、海带丝、烤肠。其中,士力架的热量较高,100克有489大卡;榨菜、萝卜干、海带丝轮流使用,主要是提供盐,而盐里含有人体不可或缺的电解质。意大利的补给以甜为主,咸的较少。
水壶背包供水方便,把头一歪,嘴就叼住了水壶的吸管,“咂咂”两声,水就进了喉咙。两个水壶一共可以盛1500毫升的水或饮料,足够保障20公里的供水。整个比赛过程我没有缺过水,尿液比平常多出三分之一,这表明饮水充足,肾功能工作正常。
第三座大山也就是最高峰的登攀之旅较为漫长。晌午时分,在一个木制小屋旁边,自来水“哗哗”的流淌到长长的水槽里,有选手把双脚泡在里面,有两个小孩卧在长凳上笑嘻嘻的给我们加油。向阳的草坡上,四五位选手有的仰面而卧,有的侧身而卧,做着短暂的休整。为什么许多人在大型补给站待的时间短?因为困极了的时候,可以随时随地休息。
整个下午,我都在一个马蹄形的群山中绕来绕去,偶尔回首才烦心已经绕了很远很高,曲曲弯弯的路绕到天际,但最高峰依然遥遥在上。最后的强攻来的很猛烈,海拔显示抵达3200米的地方时,以为登顶,实则还有一个山头高高在上,于是继续埋头苦干。
百米的山东头有何难?非也。巨石横陈,狭路只有30厘米宽,全部为不规则的石头。左侧是70度的大陡坡,乱石穿空,掉下去必将粉身碎骨。好在,右侧打了保护绳。我没扶绳子,而是用双杖一点点撑稳,再往上走。百米山头耗掉我一二十分钟!
损失点时间没有关系,能安全完赛比什么都重要!
登顶后,可以万事大吉了?也不是。急剧下降的危险大于上升。一脚没踩好,或者惯性往下冲,或者手杖没支稳,都有可能摔落山崖!为什么登雪山的人那么慢?因为每一步都在厚厚的冰雪中前进,每一步都关系生死!
后来有同事问我,有没有高原反应?这个真没有。高原反应指未经适应训练的人迅速进入3000米以上高原地区,由于大气压中氧分压降低,机体对低氧环境耐受性降低,难以适应而造成缺氧,由此引发一系列的高原不适应症。当然,除了缺氧的因素以外,还有恶劣天气如风、雨、雪、寒冷和强烈的紫外线照射等等。
有人说,身体好的人上高原反应会强烈,身体差的人上高原反应不强烈,实在是无稽之谈。有五种人不宜上高原:有心血管病的人、高血压患者、肺功能不好的人、感冒患者、高脂血症患者。因此,需要到高原工作的人,应仔细地体检是否患有这些疾病。另外,从低海拔地区到高海拔地区要阶梯上升、逐步适应。
我之所以没有高原反应,一方面是亚高原训练较多,五上灵山不是白上的;另一方面是曾经去过高远。2012年夏天,我和刘磊副主任去西藏出差,忙里偷闲慢跑了一次,虽然呼吸比平原急促,但还是跑完了18公里。在海拔稍低的林芝训练时,状态更好,和一队正在进行武装拉练的战士跑了好长一段。陈漱文说,他在海拔4100米的黄龙跑山时,有过较强烈的反应。因此,在巨人之旅的比赛中,我也有过担心,毕竟这么久没上过2500米以上的地区。我能做的就是快上快下,让身体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严重缺氧就已经撤到3000米以下山区。当然,这需要体能的支持。
在最后几公里平缓的下山路段,极致玩家的记者再次跟拍,直到终点。18点40分许,我完成第二赛段,抵达102公里处的大站Cogne。这一赛段花了将近16小时。由于控制了节奏,较为舒缓。如果第一天就按这个节奏来,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。
“陈漱文于当地时间18:26进入位于离起点库马约尔102.1公里的大型补给站Cogne;曾华锋紧随其后,于当地时间18:44进入Cogne。此时两位运动员正在休息,暂时排名分别为278和288.奥巴巴预计当地时间凌晨进站。”泰尼卡在每日简报中播报。
至此,难度最大、海拔最高、天气最差的两个赛段结束,距离超过100公里,爬升达到8100米,中国任何一个100公里越野赛都没有这么难!能完成这两个赛段的选手,在国内应该算是有相当基础者。2012年,李子尘就是在这里退赛。这个关口会卡掉多少选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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